黄旭华用旋律镌刻 “〇九”精神

在我国核潜艇研制领域，流传着两首催人振奋的歌曲，歌曲名为《“〇九”人之歌》《“〇九”战歌》，其词曲作者黄旭华历任“〇九”工程（核潜艇研制工程）副总设计师、总设计师。2013年8月8日，黄旭华在核潜艇精神高层论坛上首次发布了《“〇九”人之歌》《“〇九”战歌》。

黄旭华，核潜艇研究设计专家，中国工程院院士。中国第一代核潜艇人为研制一代两型（091、092）核潜艇不懈求索。其艰苦奋斗、无私奉献的胸怀及品格随着岁月的磨砺早已锻造成一种刻骨铭心的精神，黄旭华对这种精神极为珍视，桑榆之年的重要工作就是从“〇九”工程中总结提炼“〇九”精神，并在有生之年弘扬传承这种精神，将其打造为我国核潜艇文化的核心价值。

20世纪80年代末，我国第一代两种型号的核潜艇研制完成，同时取得了许多开创性成果，奠定了我国核潜艇从设计研制到建造试验的科研与工业基础。此时，经黄旭华等人提议，由国防科工委牵头组织，核潜艇总体设计研究所主持承担，组织部分参与核潜艇研制的骨干力量全面搜集核潜艇研制的各类资料，进行系统整理，编撰完成了《核潜艇史料集》。

《核潜艇史料集》一书封面

来源 | 中国科学家博物馆

21世纪以来，为了激励更多的年轻人，黄旭华以《核潜艇史料集》为逻辑基础，组织多位老同事深入总结、挖掘我国第一代核潜艇研制的历史背景、进程、特点、环境、条件等方面，进而提炼出已经深刻浸蕴在第一代核潜艇人骨子里的信仰、观念、胸怀与品格，并将其命名为“核潜艇精神”，即“〇九”精神。经过严谨的总结与论证，黄旭华等第一代核潜艇研制者将“核潜艇精神”表述为：“自力更生，艰苦奋斗，大力协同，无私奉献”！

黄旭华等第一代核潜艇人认为，“〇九”精神是“〇九”工程取得的极为重要的软科学及思想性成果，也是“〇九”工程的重大成就与精神财富，其传承与发扬将支撑着我国核潜艇的研制迈上新的台阶。

2013年8月8日，由国史学会“两弹一星”历史研究会联合解放军总装备部、海军、中国科学院、国防科工局、中国核工业集团公司、中国航天科技集团公司、中船重工集团公司等机构共同在北京举办“核潜艇精神高层论坛”，在这次论坛上，黄旭华应邀作了《弘扬“〇九”精神•激励奋进•继往开来•再铸辉煌》的主题报告，报告系统梳理与回顾了核潜艇研制中的经验。

“核潜艇精神高层论坛”期间黄旭华（右4）与部分与会者合影

来源 | 中国科学家博物馆

在报告的最后，黄旭华给与会者带来一个意外的惊喜，奉献上了自己为“〇九精神”谱写的《“〇九”人之歌》《“〇九”战歌》两首词曲。不仅如此，他还亲自吟唱了其中的《“〇九”战歌》，激情飞扬。全场为之叫好，将论坛推向高潮！

吟唱完毕，黄旭华对与会者说，创作并奉献这两首歌，一是老骥伏枥，抒发自己桑榆情怀；二是不忘初心，与“〇九”工程战线的战友们共勉未来。

黄旭华《“〇九”人之歌》手稿

来源 | 中国科学家博物馆

黄旭华《“〇九”战歌》手稿

来源 | 中国科学家博物馆

在我国第一代核潜艇研制队伍中，黄旭华是出了名的多才多艺。小时候，善良慈厚的母亲就教黄旭华唱歌，一首又一首，黄旭华不仅因此练就一个好嗓子，而且打下了较好的音乐基础。接着他又在父亲的点拨下学会了弹奏扬琴，读小学时又学会了吹奏口琴。上初中后，跟随大哥、二哥四处登台表演，既表演歌剧，也进行抗日宣传，积累了丰富的舞台表演经验。

在国立交通大学读书期间，黄旭华充分利用自己的文艺才能投身于救亡图存等一系列进步学生运动，在风雨如晦的地下斗争中将自己锤炼成为意志坚定的共产党员。在此期间，热爱音乐的他又掌握了小提琴及二胡演奏。

第一代核潜艇研制完成后，黄旭华等在系统梳理与总结我国第一代核潜艇研制所取得的成就时，突然萌生了用音乐这种大家喜闻乐见的艺术形式来表现“〇九”工程“〇九”人及“〇九”精神，夫人李世英也非常欣赏他这个创意，并敦促他立刻开始创作。

得到夫人的认可与鼓励后，黄旭华开始了伏案创作。先作词，再谱曲，一段段推敲、一句句清唱，不断修改，数易其稿。经过几十个日日夜夜的打磨，终于定稿。

为保证质量与效果，黄旭华首先请夫人过目，并给夫人唱了几遍。在夫人李世英提出几处建议并完善后，老两口又一起合唱了许多遍，并为两首歌命名为《“〇九”人之歌》《“〇九”战歌》。

两首歌曲创作完成后，恰好2013年“核潜艇精神高层论坛”将在京开幕，黄旭华受邀作关于“核潜艇精神”的报告，于是黄旭华决定在这次大会上首发这两首歌曲，为“核潜艇精神”献礼。这两首歌曲的发布成为这次大会最为精彩的一幕。

黄旭华曾经告诉笔者，他之所以创作两首歌，其目的是既要怀念昔日一起战天斗地的战友，又要礼赞凝结在核潜艇人身上的精神品质。《“〇九”人之歌》主要表现第一代核潜艇研制者的责任担当、无私奉献攻坚克难的情景，《“〇九”战歌》则是讴歌核潜艇精神。

黄旭华表示，两首歌虽然各有侧重，但“自力更生、艰苦奋斗、大力协同、无私奉献”的核潜艇精神始终贯彻其中。所谓“自力更生”就是要锐意创新，不断探索新的技术；所谓“艰苦奋斗”就是披荆斩棘、不屈不饶的敬业态度；所谓“大力协同”就是要相互信任、团结协作；所谓“无私奉献”就是要坚持恪尽职守、无怨无悔的责任担当。

黄旭华经常语重心长地对年轻人说，核潜艇研制是一个巨大的系统工程，是一个国家综合国力的具体体现。“〇九”精神在今天依然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老一辈开创的核潜艇精神不能丢，它是一种情怀和力量，和技术同样重要，年轻一代一定要高唱《“〇九”战歌》，把核潜艇精神传承下去、发扬光大，并赋予“〇九”精神新的时代内涵。

作者：湖北大学历史文化学院教授王艳明

参考文献

[1]誓言无声铸重器—黄旭华传[M].北京:中国科学技术出版社，上海交通大学出版社，2017.

[2]肖元.于无声处—黄旭华传[M].上海:上海交通大学出版社，2022.

[3]温大壮.为祖国深潜—共和国勋章获得者黄旭华[M].武汉:湖北科学技术出版社，2025.

[4]杨艺.黄旭华：许身报国铸辉煌[N].中国科学报印刻版,2015-12-0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