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毁掉一个人最快的方式!很多人被这样对待却没意识到……

你或许听说过这样一个广为流传的“实验”:如果对一杯水说赞美的话,它冻结后会形成形状美丽的冰晶;而如果不断对它进行辱骂和贬低,冰晶的结构则会变得混乱、丑陋。尽管这一实验后来被证实缺乏科学依据,属于伪科学范畴,但它所反映出的社会心理却值得关注——人们愿意相信,语言具有某种“看不见的力量”。

你或许听说过这样一个广为流传的实验:如果对一杯水说赞美的话,它冻结后会形成形状美丽的冰晶;而如果不断对它进行辱骂和贬低,冰晶的结构则会变得混乱、丑陋。尽管这一实验后来被证实缺乏科学依据,属于伪科学范畴,但它所反映出的社会心理却值得关注——人们愿意相信,语言具有某种看不见的力量

这种社会心理并非空穴来风。正如不少在成长过程中反复被否定,或在工作中长期遭受言语打压的人,都曾产生过这样的念头:我好像越来越笨了?

那么,这究竟只是情绪低落时的主观感受,还是语言本身真的对大脑产生了伤害?

长期遭受言语打压

会影响大脑认知


负面语言真的可以对大脑产生实质伤害吗?

答案是肯定的。长期处于负性语言环境中(如持续的贬低、打压),会反复刺激大脑边缘系统,尤其是杏仁核这一处理威胁与情绪反应的核心区域。杏仁核的活跃会进一步启动下丘脑-垂体-肾上腺轴HPA axis,促使皮质醇等压力激素持续升高,形成慢性应激状态,并显著增加罹患焦虑、抑郁等情绪障碍的风险。

大量研究表明,这种应激状态对主管人类记忆与学习能力的海马体影响深远

· 在重度抑郁症患者中,海马体体积平均减少约 12%~15%,且缩小程度与抑郁持续时间呈正相关。


· PTSD 患者(经历过战斗经历、童年创伤)的海马体体积减少达 8–26%,受损程度同样与创伤经历的持续时间显著相关。


· 值得注意的是,即便在非情绪性疾病中,也能观察到相似现象。单纯由于身体分泌过多皮质醇的库欣综合征(Cushing’s Syndrome)患者中也能观察到双侧海马体萎缩,认知能力下降的现象。并且这部分患者在接受治疗后,海马体体积可部分恢复。


不仅是海马体,大脑的指挥官——前额叶皮层prefrontal cortex, PFC也会在长期的打压环境中受损。前额叶皮层负责认知控制、执行功能、工作记忆、情绪调节与行为抑制的关键区域帮助我们保持注意力、制定计划、做出理性决策,并抑制冲动行为。皮质醇过量时,会削弱前额叶皮层突触可塑性与连接效率,具体表现为:

· 注意力难以集中:持续应激状态下,个体往往会出现注意力分散、信息过滤能力下降;


· 计划能力下降:前额叶的执行功能受损,使人难以完成多步骤任务或有效制定目标;


· 冲动控制减弱:压力会削弱行为抑制系统,增加冲动行为、冒险决策或情绪爆发的风险;


· 情绪调节失衡:前额叶皮层原本是杏仁核的“刹车片”,但在慢性压力下,这一平衡被打破,负面情绪更容易持续。


长期被否定

容易造成习得性无助


有时我们会发现,越是经历着被否认、被打压的人,越难以鼓起勇气反抗。
这是因为长期被否容易产生习得性无助learned helplessness

习得性无助Learned Helplessness指的是个体在经历了反复的、不可控的负面事件后,逐渐形成的一种被动、无助、缺乏尝试的行为模式即使在之后环境改善、可以自主行动时,个体也不会主动尝试改变。

这个概念最早由马丁·塞利格曼Martin E. P. Seligman史蒂文·F·梅尔(Steven F. Maier)在 1967 年的一系列动物实验中提出。他们发现,被迫反复经历电击而无法逃脱的狗,即使之后有机会能离开电击区域,不再尝试,而是表现出一种被动、麻木、缺乏尝试意愿的行为模式。

近年来,动物研究中发现在习得性无助的状态下从大脑的腹侧被盖区VTA到伏隔核NAc回路中多巴胺释放减少这一路负责通过多巴胺的释放调节动机、兴趣和奖赏期待,被称为大脑的“奖赏环路”。

经常被否定打压的人会逐渐丧失主动性陷入到一种我不行反正也没用的循环。

除了奖赏系统中多巴胺活性降低外,动物研究还发现,习得性无助状态下,前额叶皮层对脑干情绪中心——中缝背核Dorsal Raphe Nucleus, DRN的调控功能发生紊乱。

在健康状态下,mPFC–DRN 通路可发挥抑制作用,限制 DRN 中血清素5-HT神经元的过度兴奋,这一机制有助于调节恐惧反应、维持情绪稳定。但在经历长期、不可控的负性刺激mPFC 对 DRN 的抑制失效导致血清素释放失衡,情绪调节能力失控。这就产生一种:想逃却逃不动即明知当前环境令人痛苦,但由于情绪过载与认知抑制,个体无法做出有效的应对反应,只能陷入僵持、麻木与压抑中。

因此,长期被否定、打压的人,很容易陷入情绪低落、动力不足和自我否定的恶性循环中,日积月累下,确实会让人“看起来变笨了”。

“变笨了”,不一定等于智商下降


智商intelligence quotientIQ衡量认知能力或聪明程度的指标,那么长期经历否定及打压,是否会直接造成智力下降呢?

并不会,因为智商通常保持相对稳定一项对苏格兰儿童进行的长期追踪研究显示,个体在童年时期测得的智商,与其成年后的智商水平之间差异通常不会很大。在这项研究中,所有出生于 1921 年、并于 1932  6  1 日在校就读的苏格兰儿童(共计 87,498 人)均参与了一项经过验证的心理能力测验——莫雷豪斯测验Moray House Test。研究团队随后在他们年满 77 岁时,对其中 101 人进行了追踪,并重新施测了相同的智力测试。这项跨度几十年的研究表明,个体在从童年到老年的智力差异具有高度稳定性。

尽管在正常发育轨迹中,智商通常保持相对稳定,但在某些特殊情况下,个体的智力水平可能会出现显著下降。这种下降往往并非智力本身的自发退化,而是由于脑部结构或功能受损,或认知潜能受到抑制所致。

智商下降的原因主要可归纳为两类:

a. 中枢神经系统的直接损伤导致的智力下降,比如因脑外伤、疾病等造成的功能性脑区永久受损,进而导致不可逆的智力下降;

脑部外伤:如严重车祸、摔落等造成颅脑损伤,可能损害额叶、颞叶等关键区域,影响推理、记忆、执行功能。


中风:尤其是影响语言、注意或空间加工相关脑区的梗塞或出血,可导致局部性或广泛性认知功能丧失。


神经退行性疾病:如阿尔茨海默病、帕金森病,随着神经元逐渐退化,智力水平随病程进展而下降。


严重感染:如脑炎或中枢神经系统感染,可能造成海马体或额叶永久性损伤。


慢性酒精中毒:长期酗酒会造成脑萎缩,尤其影响前额叶与小脑的结构和功能,进而损害认知效率。


b.早期创伤、重度精神障碍及极端的慢性压力导致的认知损伤。

早期创伤与剥夺环境(如极端贫困、忽视、虐待)会干扰神经发育关键期,造成神经网络结构异常,从而限制智力发展。尽管这种影响多发生在儿童和青少年阶段,但其后果可能持续至成年,表现为 IQ 分数显著低于正常发育轨迹。


重度抑郁症、广泛性焦虑障碍、双相障碍等常伴随执行功能、工作记忆、处理速度下降,影响学习与决策效率。临床上称之为“认知功能障碍(Cognitive Dysfunction)”,部分患者在疾病缓解后可见一定程度的认知恢复。


慢性应激状态下,高水平的皮质醇会对海马体、前额叶皮层等关键认知区域产生毒性影响,损害记忆、情绪调节与决策能力。


和中枢神经系统的直接损伤不同,这些因素更倾向于暂时性抑制大脑功能。虽然看上去也像是变笨了,但是实际原因确实是大脑潜力受限,发挥不了应有的水平。

因此,当人们因遭遇否定打压而感觉变笨了的时候,通常并非智商本身发生了不可逆的下降,而更可能是大脑部分区域的功能被抑制,从而影响了注意力、记忆力、信息处理速度与判断能力等认知表现。

经常被否定,可以怎样做?


既然被否定带来的“变笨”并非智商本身发生了不可逆的下降,就意味着可以通过有意识地调整与干预,逐步恢复认知功能,重建自我价值感与心理韧性。

如果你正经历着这种被否定的心理创伤,不妨尝试以下方法来慢慢重建自我

· 学会区分“评价”与“事实”:比如“这件事不应该这样做”并不等于“你很差”。把行为和自我价值拆开看,是修复内在认知的重要一步。


· 觉察内在批评:当你发现自己习惯性地使用否定性语言(如“我太差了”、“我做不到”),可以尝试用更温和、中性的表达替代,如“我现在还不熟练,但可以慢慢练习”。


· 练习自我肯定与情绪表达:每天给予自己一点积极反馈,如“我今天完成了任务”、“我有在努力”;同时学会识别和接纳自己的情绪,而不是压抑或否认。


· 调整社交环境:尽量减少与频繁贬低、否定你的人接触,增加那些能给予你支持、尊重和理解的人际关系。


· 专注可控的“小事”:从微小而具体的任务开始,比如整理房间、完成一段短跑、认真吃完一顿饭。建立对环境的掌控感,有助于打破“我做不到”的思维模式。


· 设定阶段性、可实现的小目标:例如“本周完成两次运动”“每天写 3 分钟情绪日记”,并记录达成过程。这些正向反馈能逐步重建自我效能感。


· 必要时寻求专业支持:如果你发现自己的情绪状态长期低落、注意力难以集中,甚至出现“失控感”,请及时寻求心理咨询师或精神科医生的帮助。科学的治疗和干预能有效缓解压力对大脑造成的损伤。


语言可以伤人,也可以疗愈。当外界的声音试图压低你时,内心的声音就显得尤为重要。

请相信,你不是“变笨了”,你只是太久没有听到“你可以”的声音。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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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Lupien, S., McEwen, B., Gunnar, M. et al. Effects of stress throughout the lifespan on the brain, behaviour and cognition. Nat Rev Neurosci 10, 434–445 (2009). https://doi.org/10.1038/nrn2639

[4]McEwen BS. Physiology and neurobiology of stress and adaptation: central role of the brain. Physiol Rev. 2007 Jul;87(3):873-904. doi: 10.1152/physrev.00041.2006. PMID: 17615391.

[5]https://www.annualreviews.org/content/journals/10.1146/annurev.me.23.020172.002203

[6]Tye, K., Mirzabekov, J., Warden, M. et al. Dopamine neurons modulate neural encoding and expression of depression-related behaviour. Nature 493, 537–541 (2013). https://doi.org/10.1038/nature11740

[7]https://pubmed.ncbi.nlm.nih.gov/27337390/ 

[8]https://pubmed.ncbi.nlm.nih.gov/9452163/

[9]https://pmc.ncbi.nlm.nih.gov/articles/PMC4308474/ 

[10]https://www.pnas.org/doi/10.1073/pnas.08119101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