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军:此“植物人”非彼植物人

从《科学世界》杂志编辑、副主编到果壳阅读图书策划人再到玉米实验室CEO,史军一直处于科学普及的前端。

说到植物人,我们大脑中出现的画面可能是躺在病床上的患者,他们因为某些疾病或者变故而出现了与植物生存状态相似的特殊状态,基本丧失了认知能力,也没有任何主动活动。但是在网络上却活跃着一个以植物人作为自己标签的科普达人,他就是@植物人史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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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科学世界》杂志编辑、副主编到果壳阅读图书策划人再到玉米实验室CEO,史军一直处于科学普及的前端,虽然他的工作内容一度包括杂志编辑和出版,科普图书撰写、策划和出版,以及科普短视频和新媒体运营等等,但是我们依然能够看到他用自己的专业知识传播着科学的理念,通过各种媒介和渠道来“润物无声”地影响着公众和粉丝,希望让更多的人亲近自然,了解科学,认识自我。

他策划出版的《大嚼科学》系列科普图书,累计销售量超过20万册,并且荣获2014年度桂冠童书。他参与的校园公益科普讲座近500场。他主创的《一点植物学》系列视频已经超过1000集,在新浪微博总点击量超过2.5亿次。《植物学家的锅略大于银河系》《植物学家的筷子和银针》《植物学家的苗圃》《花花草草和大树,我有问题想问你》《花与叶的生存游戏》等科普书籍都是他的手笔。他曾获得“典赞·2018科普中国”的“2018年度十大科普自媒体”,如今他的微博有515万粉丝。

“科普给了我精神支撑”

如今,“你有什么梦想吗?”这句话虽然不止一次地被人们用来作为一种调侃,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年少的我们当时给出的答案是“我长大了要做一名科学家!”史军就是这样的一个典型,他在2008年获得了中科院植物研究所植物学博士学位,应该说已经回答了筷子兄弟在《老男孩》中唱到的那句歌词:当初的梦想实现了吗?

不过回想几年的求学路,史军认为,“在绝大多数时间里,科研相对枯燥一些,几乎没有交流。”但是他也找到了一种缓解“孤独感”的方式,那就是写科普文章。因为“通过科普来分享交流知识,就成了重要的精神支撑。” 史军的第一篇科普文章发表在《大自然》杂志上,还收到了读者的来信,他坦言“这对我最终走上科普工作这条道路有着非常大的影响。”因为他在分享知识的过程中,既能满足读者需求,又实现了自己的价值,于是他离开了科研这条人潮拥挤的大路,一头扎进了科普这条曲径通幽的小径。

作为一名科普从业者,史军对科学有着极强的认同感,这也得益于他博士阶段接受的严格的科研训练。而从事科普的动力则源于“传递科学知识、科学方法和科学精神”。“我在做科普的时候,总是力图在有限的内容容量内,尽可能地传递知识方法和精神。”不过在史军看来,要做出有价值的科普,同样需要大量的资料、文献阅读与整理以及数据的分析,而这也是科普与科研存在着关联的一个方面,同时这也是科普工作者应该具备的素养之一。史军说,“科普工作者与科研工作者唯一的区别就是,我们没有在实验室里面去做那一点点创新的实验,没有动手去解决新的科学问题。除此以外,我们并无不同。”

科学研究和科普的真正差异可能在于受众对象和创新点有所不同。科研工作者受众通常是科学家,而科普工作者就是给公众讲故事;科研是寻求新知识上的创新,而科普是在寻求知识传播上的创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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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普就好像是科学的广告

我们经常说科普是一种校外教育,是科学教育的重要补充,在史军看来,我们不能忽视科普工作和科学教育差别。“这两个看似无法分清的双生子,有着各自不同的使命和方法路径。”科学是一种认知世界的方式,而且这种方式有时候是“反直觉的”。所以要让公众接受和理解科学并不是简单的事情,如果我们认识不到这一点,那么就会无形中拉开科学与公众的距离。

博物君张辰亮曾经在一篇文章中提到,科普就是要为科学打广告。也许有人不认同这种看法,但是实际上,也可以把科普看作是科学和科研的公共关系实践。在《兜售科学》(Selling Science:How the Press Covers Science and Technology)一书中,尼尔金(Dorothy Nelkin)也从不同方面探讨了媒体上的科学和技术报道以及科研人员如何通过媒体报道他们的科学,这实际上也提议拓展理解成为科学进行的一种广告。

“科普总体的作用更像是为科学界摇旗呐喊,科普工作者最根本的任务,恰恰就在于为科学教育争取更多的粉丝。”史军如此说到,“同时补充必要的科学知识,这应该是科普工作的核心。”

简而言之,科普工作就是为科学打广告,所以“为了更好地争取受众,在进行科普的时候,不仅仅要考虑知识的准确性,更重要的是要展示出科学的美好和独特性。”只有充分认识到科普的重要性,才能最大化地发挥科普人员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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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普可以是生活化的

史军表示,科普具有重要社会意义,对全民素质的提高具有重要作用。但这并不是说科普应该成为阳春白雪的工作,与大众生活脱节。而在他的日常行为中,史军也一直贯彻着这样的理念和原则。

在@植物人史军 的微博上,经常会看到粉丝和网友们问史军照片中的植物是什么?

他也总是乐此不疲地进行解答,顺便讲解一些相关的知识。他还尝试着将人生观教育与科学教育相结合,将家乡教育与博物学教育相结合,将科学知识与科学方法相结合,将人生理念、突出家乡、家庭和家国环环相扣的理念,为科学教育赋予新的温暖。

就像纪实节目“中餐厅”中那句广为流传的台词一样,“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科普也需要找到受众的需求, “不能一厢情愿地认为,只要创作者认为有趣的,那公众就必然感兴趣的。”而利用粉丝和网友们提问的契机,史军找到了人们关注和感兴趣的点,并且与适当的话题结合起来,从而获得了在公众圈的话语权。从而尝试用科学知识和科学思维来讲述老百姓身边的故事,让科普真正能融入到公众的生活中去。不回避,不躲避,用科学的思维去影响公众对所关心问题的判断。

比如,“玉米实验室”尝试着发布一些好玩实用的水果信息,将焦点集中到“水果”这个核心上来。从公众关心的健康养生问题出发开始,如何选水果,如何让生活更有品质,再延伸到水果的种类特性,乃至水果对人类历史的影响。这样一来,原本想普及的植物学知识就自然而然地渗透其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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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27日晚,史军老师参加蝌蚪五线谱在线直播活动

期待科普产业的壮大与发展

传统上来看,科普的公益性可以确保它能实现普惠,但是一个完善的科普生态也需要有相应的产业,实现科普事业与科普产业的并举。

因为每天都要思考如何维持一个以科普内容输出为宗旨的团队的生存,史军并没有刻意地回避商业方面的问题。他表示,如果一个产业只能依靠输血才能活下来,这样的产业显然是不完善的。从这个方面来说,科普产业的发展仍然有很多空间,也面临着一些挑战。

有关科普的重要性,我们可以在不同媒介上看到一系列论断和陈述。而且中国当前的科普状况有了巨大的飞跃,公民科学素质在不断地提升,信息时代的科普内容也无所不在,触手可及。应该说公众对待科普的态度就是对待科学的态度。今天的中国有着科学思想和科学精神成长的肥沃土壤。同时随着公民素质的提高,公众对于科普和科学的认知必然越来越理性,接受程度也会越来越高。“科普的前景非常广阔,当然这要建立在所有科普相关工作者努力的基础上。”史军希望他可以在科普的道路上继续努力,生产优质的科普内容。

“科普市场既需要短平快的热点新闻,也需要深度思考的科普内容。我会一如既往地定位自身的内容属性,将业务范围定义为原创内容生产,从而找到了一条适合自身发展的道路,做好科普产业链的上的一环。”史军最后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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