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外星妈妈的爱

一　　余余五岁半，是个苦命的留守儿童。他出生不到三个月，妈妈就因重病离开了这个世界，连一张照片都未留下。但至今他还一直被蒙在鼓里，因为奶奶和爸爸告诉他，妈妈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叫天堂的地方打工去了，请不到假所以回不来。　　爸爸一直在外省打工，家里只有奶奶陪伴他 ...

一　　余余五岁半，是个苦命的留守儿童。他出生不到三个月，妈妈就因重病离开了这个世界，连一张照片都未留下。但至今他还一直被蒙在鼓里，因为奶奶和爸爸告诉他，妈妈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叫天堂的地方打工去了，请不到假所以回不来。　　爸爸一直在外省打工，家里只有奶奶陪伴他。爸爸曾经安慰余余说，如果想妈妈了，就在夜里看看天空，如果看到了向他眨眼睛的星星，就像是看到了妈妈的眼睛。　　在有月亮的夜晚，余余思念妈妈的情绪会更加强烈。　　今天晚上的月亮又大又圆又亮。　　等奶奶发出了开拖拉机似的打鼾声后，余余便悄悄地下了床，溜出门坐到院子西南角老槐树下的石头上。　　他聚精会神地紧盯着满天的星星，希望能发现一颗向他眨眼睛的星星。就在他即将失望的时候，突然，夜空中有两点特别耀眼的亮光径直朝着余余家的方向无声地飞过来。当正要越过余余的头顶上空时，它却停了下来，似有一双眼睛正在盯着他看，还闪了闪。　　这动作很像是在向他眨着眼睛。　　余余情不自禁地低声地喊了起来：　　“妈妈，妈妈。”　　这两点亮光像是听懂了似的，向他又闪了闪。他大声喊起来：“妈妈！妈妈！”　　亮光向屋后的竹林小山顶上的方向滑去。　　余余马上追赶，一边喊着：“妈妈！妈妈！”　　余余一鼓作气地跑上山顶，却发现头顶上空的那两点亮光不见了。　　“妈妈，妈妈......”他伤心地哭了，一边挥着小手。“妈妈，我在这里！”　　奇迹发生了！两点亮光再次闪现并疾速向他飞来，像一辆汽车急刹车似的稳稳当当地停在了他面前。　　像一个巨型的半透明的椭圆形玫瑰色的气球，能清楚地看见里面坐着两个‘特殊’的人。他们一眼不眨地在盯着余余看。门滑开了，他们从气球里走了出来。　　眼前的这两个人显得迥异不同。他们没有穿衣服，裸露的皮肤在月光下泛着像刚从水里捞上来的鱼那种冰冷的银色光泽，长满了一圈一圈的大片的鱼鳞似的物质。他们的手脚瘦弱纤细，看上去挺怪异的。并不高大的身子上却扛着一颗椭圆型的光溜溜的尖脑袋，后脑壳看上去显得特别怪异突出。头两侧还长着两根长长的似蝗虫头顶上的触须一样的须，在一闪一闪地发着荧绿的微光。更惊悚的是，他们额头上横生着一只外凸的红色大独眼，像某类昆虫那样的肾形复眼。厚厚的嘴唇却像畸形的鱼唇。他们没有脖子，没有头发，没有双耳，手掌上只有四根连着蹼的手指。　　余余马上想起了在电视里看到过的机器人。他想，他们应该就是机器人吧。　　他们用余余听不懂的也从未听到过的奇怪语言短暂地嘀咕了一会儿，再用独眼仔细地打量了余余一番。突然，独眼像开启了无数小窗口似的，从中射出无数道像红外线似的短束光线，在余余的脸上扫描着。　　余余并不害怕，只是觉得很好玩，便天真地问：　　“你们是机器人吗？”　　他们又嘀咕了几句，其中一个看上去温柔可亲的‘人’（就暂且称之为外星人A。）用不标准的普通话回答余余：　　“我们是从外星来的，我们不是机器人。”　　这超出了余余的见识，因为他还不懂得从外星来的是什么意思。　　“你......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吗？”另一个外星人（就暂且称之为外星人B。）也温和地问余余。　　余余有点茫然，不知该如何回答。　　“你追着我们喊妈妈，向我们挥手，是需要我们帮助吗？”　　“我以为你们是我妈妈的眼睛......”　　“妈妈的眼睛？”　　有点莫名其妙！两个外星人又用他们的语言在嘀咕着。　　“妈妈的眼睛？”外星人A问。“是什么意思？”　　“我以为你们是我妈妈的眼睛。”　　“怎么理解？”　　“我爸爸说，我妈妈去很远的天堂打工去了。当我看到天上有向我眨眼睛的星星时，就像是看到了我妈妈的眼睛。所以，我以为你们是我妈妈的眼睛。”　　“原来是这样！”　　外星人B惊讶地问：“你说你妈妈是去天堂打工去了？”　　“嗯。”　　“那你知道天堂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吗？”　　余余摇头。　　“爸爸和姐姐说天堂很远很远，那里总不放假，所以我妈妈一直没空回来。我从来没有见到过我的妈妈，我好想她。”提起妈妈，余余心中非常伤感。“我连妈妈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外星人A、B又嘀咕了一阵，他们在月光里有些爱怜似的盯着年幼的余余。　　“你叫什么名字？”　　“余余。”　　“你知道天堂是个什么地方吗？”　　“不知道。”　　“妈妈去了天堂，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不知道。”　　他们又嘀咕了几句。　　“你妈妈不是去打工去了。去了天堂的人，而是意味着已经死了，是永远都不会回来的了。所以说，你妈妈也永远回不来了，因为你妈妈已经死了。”　　死，对余余的冲击力太大了，超出了他内心的承受，击碎了他对妈妈的全部期盼。　　“我妈妈没死！我妈妈还活着！”　　余余感觉到内心的什么东西像一面墙一样倒塌了，他失声地痛哭起来。　　“我要妈妈，我要妈妈回来......”　　外星人他们爱莫能助地看着哭泣的余余。　　“请问，我们能帮到你什么吗？”　　突然，从竹林下方传来余余奶奶在夜幕中的高声呼喊：“余余，余余，你在哪？”　　外星人警觉起来，他们嘀咕了几句，便匆忙地对余余说了一句：“我们明晚在这里等你。”然后，他们跃上岩石，钻进玫瑰色的气球。门关上的那一刻，外星人A向余余挥了挥那怪异的手掌。“明晚见！”　　门自动合上，气球前方亮起了两盏灯，悠地一下飞向了深邃而浩瀚的夜空不见了。　　余余竟然像忘记了哭似的停止了哭，他有点惊呆了。　　“余余，你在哪？”　　奶奶的声音像是快要哭了，她气喘吁吁地上到山顶，手中的电筒光照在余余的小脸蛋上，只见他脸上挂着泪水。　　“你跑到这里来做啥？你吓死奶奶了！你怎么这么淘气呀！”奶奶气急败坏地抬手朝余余的屁股上重重地打了两下。“你是个傻子呀！半夜跑上山来干什么呀？把奶奶吓死了！你不怕吗？”　　“我看到了机器人。”余余答所非问地答道。　　“机器人？”奶奶不明白机器人为何物。“什么机器人？”　　“他们说是从外星来的。”　　奶奶完全听不懂余余说的机器人和从外星来的是什么意思，她觉得孙子是看电视看多了，说着糊话。　　“回去睡觉！” 二 　　第二天晚上，余余虽然一声不响地躺在奶奶身旁，但就是辗转反侧没个消停。奶奶则像看着囚犯一样紧盯着他不放。　　余余心中惦记着同外星人的约会，他恨不得现在就能跑上小山头上去。　　“快点睡呀！”奶奶不耐烦地喝斥着。“闭上眼睛！不许动！”　　余余只好佯装闭上双眼。　　奶奶已经对他发过很多次命令了。祖孙俩就这样折腾了许久，奶奶终于熬不住了，渐渐鼾声大作。　　余余则聪明地再等了等，估计奶奶完全睡熟了，才溜下床出了门去。　　余余上到山顶，并没有一眼就看到昨晚上出现的那两个外星人。　　“妈妈！妈妈！”声音听上去有丝凄凉感，余余以为外星人他们今晚失约了。　　岩石上空马上出现了一闪一闪的亮光，那个玫瑰色的状若气球的外星飞船就停在上面。　　他们从飞船里面一跃而下。　　“余余，我们早就在这里等你了。”外星人A说。　　余余感到奇怪地说：“为什么我看不到你们的气球就停在那上面呢？”　　“我们的飞船是隐形的，不开灯，你是看不到的。”外星人B温柔地问。“又想妈妈了？”　　“嗯，你们能帮我找到我妈妈吗？”　　两个外星人对视一眼，外星人B对余余说：　　“余余，你要明白一点，你妈妈已经没有活在这个世界上了，她不可能回来看你了。”　　余余没有伤心痛哭，其实他已经明白到了一个残酷的事实，妈妈已经永远地离开了自己，再也回不来了。虽然对于死这个词的概念尚有些迷茫，眼泪水则默默地从他的眼眶中潸然滑下。　　“我还是很想妈妈，很想看看妈妈长什么样子......”　　外星人又交头接耳似的嘀咕了一会。　　“我们可以送给你一个妈妈，怎样？”　　“好哇！”余余高兴得露出了笑容。“送我一个什么样的妈妈呢？”　　“我来做你的临时妈妈，怎么样？”外星人B温和地问道。　　余余犹豫地说道：　　“可你不是我的真妈妈......”　　“我会像妈妈那样爱你，陪你玩。”　　余余心中冲突着。　　“你乐意吗？”　　余余想了想，有妈妈总比没有妈妈好，便点了点头。　　“跟我们来！”　　余余随他们走进玫瑰色的气球飞船， 那道隐形的门随即合上。　　眼前的一切让幼小的余余的都相当震撼。气球飞船内部十分宽敞，场景简直像是走进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境一般，又像似进入一个五花八门的高科技研究室。外星人他们带他来到一台无法描述的机器面前，让余余在椅子里坐下，冷不防一道玫红色的光束从头顶上投射下来把他吓了一跳。　　“你闭上眼睛，开始想念你妈妈，一边想象着同妈妈在一起的开心画面。”　　余余闭上双眼，开始想念起妈妈来，脑海里出现各种各样同妈妈在一起的快乐画面。但始终想象不出妈妈的样子。　　他坐在椅子里，但却感觉身体在玫红色的光束中缓慢而匀速地转动。而实际上，是光束在旋转，他同椅子从未动过。虽然对妈妈毫无印象，但他在潜意识深处总觉得自己的妈妈应该就是无数次想念中很熟悉的样子。妈妈留一头短发，结实的身材，很朴素的农家妇女。　　旋转的感觉停了下来，余余觉得自己像是睡了一觉，浑身舒畅，精神愉悦。他打开双眼，两位外星人仍站在他面前。　　“你出来。”　　余余从光束里走出来，外星人B走进去在椅子里坐下。玫红色的光束投射下来将外星人B罩在里面，又开始旋转。光束里出现许多余余都看不懂的数字、文字、公式、图案及有点像音符一样的各种形态的奇怪符号，它们都在缓慢而匀速地旋转，像在水中游弋的各种鱼。外星人B额头上的那只独眼也开启了无数的小窗口。余余惊奇地看到光束里的那些数字、奇怪的公式、图案与古怪的符号、文字等游进了那些小窗口。当小窗口关闭后，外星人B像刚从瞌睡里清醒过来似的使劲地晃了一下脑袋。　　渐渐地，外星人B的头部呈现一个人影轮廓，仿佛似有一台无形的打印机，正在头部进行填充、雕刻、与打印。先从头顶的位置开始，很快就打印出立体可见的女性面容，轮廓与五官越来越分明。看上去似曾相识，同余余在思念中与想像中的妈妈的样子很像。更让余余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外星人B原来的独眼变成了一双生动的眼睛，面部也有了丰富的表情。当全部打印结束时，外星人B抬手看了看自己的胳膊，然后向余余挥了挥手，从光束里直接走了出来，像变幻影魔术似的。　　她站在余余面前已经是截然不同，有健全的五官和四肢，是一个正常的、健康的地球人类。只是头发有点异样，是一个银色的发型模型。但她还是没有穿衣服，她的表皮就是一件外衣，且时不时折射出水银般的动态光泽。再往下看时，她脚上仍没有穿鞋，像是套着一个鞋形的模具。　　她冲他微微一笑，余余反倒莫名地往后退了一小步，他清楚自己并不是害怕。　　“这就是你的外星妈妈。”外星人A像作介绍地对余余说。　　余余迟疑不定的样子。　　“她是根据你的DNA信息、包括你对妈妈的思念情感与想像等元素为你模拟出的妈妈样子，是用宇宙微粒子进行填充打印的。基本上能满足你对妈妈的想念了，她会像妈妈那样爱你。”外星人A鼓励地对他说。“你叫一声妈妈吧！”　　余余彻底糊涂了，他声音弱弱地喊了一句：　　“妈妈……”　　外星妈妈似乎有点不明所以地向他眨巴着眼睛，对余余的话没有其它反应与表情。　　“余余，你再喊她一声妈妈，就像你当初喊妈妈那样。”　　外星妈妈紧盯着余余看，仿佛要仔细地从他身上找寻失散已久变得模糊了的某些记忆似的。她的目光流露出爱怜与温柔的质感。余余能感觉到像有许多的信息与情感，在他和外星妈妈之间无声地交流着、交换着、交织着。　　“余余，喊呀！”外星人A催促着他。　　“妈妈……”　　“嗯……”　　“妈妈！”　　“儿子！”　　余余眼眶里的泪水越积越多。　　“妈妈！”　　外星妈妈蹲下身，张开双臂做出拥抱他的姿势。　　“妈妈！”　　余余控制不住感情的爆发扑进外星妈妈的怀里。外星妈妈则紧紧地将他幼小的身体抱在怀中，像真正的一对久别重逢的母子俩拥抱在一起。　　“妈妈……”余余无比伤心地哭说着。“你真是我的妈妈吗？”　　“我就是你的妈妈。”外星妈妈含着微笑，抬手擦拭着余余脸蛋上的泪水。“儿子，妈妈回来看你来了。”　　“妈妈，我好想好想你呀，你怎么去那么远的地方也不回来看我呢？”　　“是妈妈不好，余余原谅妈妈好吗？”　　“余余原谅妈妈，余余爱妈妈……”　　“那……宝贝，咱们回家吧。”　　外星妈妈向外星人A点了点头，拉上余余的小手。余余惊悚地感觉到外星妈妈的手感有丝异样，没有温度，是一种金属质感的冷。不由得，他松开了外星妈妈的手。　　“余余，怎么了？”　　“你的手为什么好冷？”　　“我们外星人同你们人类还是有些区别的。你就当她是你的真妈妈好了。”外星人A解释说。　　余余点头，重新牵着外星妈妈的手，走下飞船。外星人A也送到飞船门口，像十分欣慰似的望了外星妈妈一会，相互嘀咕了几句，他才放心地关上那道隐形的门。飞船一飞冲天，瞬间便不见了踪影。　　余余牵着外星妈妈的手，沿着竹林小道往小山头下面的家走去。 三 　　老人年纪大了，身体由不得自己做主了　　奶奶直睡到天泛白了才醒了过来，以至于余余在什么时候起床出了门，她根本毫无察觉。一觉醒来后，才想起了睡在旁边的孙子。一看，余余睡得正香呢！可吓了她一大跳，余余旁边竟然躺着一个陌生的女子。她并没有睡，而是转着大眼睛正在瞪着她。　　奶奶吓得跳下地。　　“你是哪个？怎么睡在我家床上？”　　外星妈妈不慌不忙地坐了起来。　　“我是余余的妈妈。”　　奶奶吓得魂快要从身体里逃出来似的了。　　“你说啥？”　　“我是余余的妈妈。”　　奶奶仔细地看着她，这一仔细看也把她吓出一身冷汗来了。这个莫名其妙地躺在自家床上的女子长相不正常，似乎精神也不正常，怎么看也不像是个正常的人。这是哪里来的怪物呢？天越发明亮了，奶奶骇然地发觉她眉目间又有些同余余死去了好些年头了的亲妈有些相似。　　奶奶顿时害怕起来。　　“你是哪家的？怎么跑到我家来了？”　　“你不要害怕，我是余余的外星妈妈。”　　“是啥子？”奶奶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是从外星来的妈妈！”　　奶奶听不懂，又急又怕，又不敢走近，只得大声地喊醒余余。　　“余余，醒来！余余！”　　外星妈妈把余余摇醒。　　“余余，她是哪个？”　　“她是我妈妈。”　　余余还没怎么睡醒，揉揉眼睛又重新躺下。　　“蠢话！这哪里是你娘啰！”奶奶立刻想到了这该不会是来拐卖小孩的吧？奶奶大声地斥问：“你到底是哪个？咋跑到我家来了？”　　外星妈妈也很莫名其妙地看着老人，问余余：　　“她是谁？”　　“我奶奶。”　　外星妈妈愣了一会儿，便明白过来了，她向老人打招呼：　　“奶奶您好！”　　“你到底是哪个？”　　余余抢着答道：“她是我的外星妈妈。”　　“啥子外星妈妈？”　　“就是外星人妈妈。”　　奶奶听不懂余余的话，有点怒火中烧地冲着外星妈妈高嚷：　　“我看你是来拐卖小孩的吧！你快点出去，别在我家！”奶奶壮胆冲过去，一把将余余拉起来。余余反抗着，喊着：“妈妈！妈妈！”奶奶气得在余余的身上拍了一巴掌，野蛮地将余余拉出屋。余余一下哭起来：“我要妈妈，我要妈妈.....”　　奶奶匆忙跑去隔壁家把邻居莹莹的父母喊来了。外星妈妈已经站在院子里了。这一下可把外星妈妈看得更加清楚了，她像人又不是人。　　“你是人还是鬼？是从哪里来的？”　　天全亮，奶奶胆子大了。　　“我是从外星来的外星人，我不是人，也不是鬼，你们不用害怕。”　　奶奶从来没有走出过这座大山，对村外的世界一窍不通，搞不明白什么是外星人，因为从来没有听说过。莹莹的父母对外星人这三字还是有所耳闻的，在电视上也看过相关的节目。但有没有外星人的存在，一直还没有被科学界证实，关于外星人的新闻都是杜撰的。一看外星妈妈奇怪的模样，虽然不害怕，但他们也见怪不怪。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外星人真会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所以戒备地远远地站着。　　“奶奶，你不要怕，她是我的外星妈妈。”余余说。　　奶奶求助地望着莹莹的父母，说：“这人长得这么奇怪的，还老说自己是什么外星人，她是不是个疯子啊？”　　莹莹妈模棱两可地回答：“看起来，好像是个外星人。”　　奶奶愕然得瞪大双眼。　　“从天上下来的神仙？”　　“不是神仙，天上也没有神仙。外星人是住在另一个星球上的人，那儿离我们的地球至少有几千亿里远。”　　听得余余奶奶如坠云雾之中一般。　　观察了一会儿的莹莹爸爸对余余奶奶出了个点子，他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你去摸摸她看看。”　　奶奶有点害怕，问外星妈妈：　　“你能让我摸一摸吗？”　　外星妈妈有些不能理解地问余余：　　“奶奶是什么意思？”　　“他们不相信你是外星人，想看看你到底是不是真的。”　　外星妈妈征求地望着余余，余余点了点头。　　“可以。”　　先是莹莹妈大胆地走上前，她捏了一下外星妈妈的手，惊了一跳，像金属一样冰凉。　　“咋样？”站在一旁不敢摸的奶奶急着问。　　“同我们不一样，像铁一样发冷。”　　莹莹爸也走上前来，摸摸外星妈妈的手和胳膊。这时候，余余的奶奶才敢上前来碰了一下，就弹地缩回了手。　　“冰冷！这不是人！这身上穿的也不是衣服，是一层硬皮！”奶奶吸了一口凉气。“这太稀奇了！”　　莹莹爸爸难以置信地说道：“想不到还真的有外星人！”　　莹莹妈妈友好地微笑着望着外星妈妈。　　“你是个外星人，跑到我们这里来干什么？”　　“我是来给余余做临时妈妈的。”外星妈妈解释说。　　“给余余做妈妈？”奶奶马上接过话，语气很不欢迎地说：“你是怎么认识余余的？你是从哪儿知道余余妈妈的？你来给余余做什么妈妈？你能做好他的娘吗？”　　外星妈妈并没有生气，耐心地向奶奶解释说：　　“当见到他对着我们的飞船喊妈妈时，我们就被那种情感打动了。所以，我决定来给余余当一回临时妈妈。他的内心很孤独，缺乏母爱的幸福感和快乐感，所以我会像妈妈一样陪伴他，爱他，关心他，我要用‘妈妈一样的爱’来弥补他的心灵。”　　余余奶奶像听天方夜谭一般无语了。　　“你说他追着你们的飞船喊妈妈？”莹莹爸爸好奇地问。　　“是的。”　　“你们真的是坐飞船来的？”　　“是的。”　　莹莹父母的反应有点呆若木鸡的味道。　　“我不管你是从哪里来的，但我谢谢你的好意了。我家余余不需要你这样的妈妈，他是有妈妈的。他什么都不缺，有啥好吃的，我都是先让他吃。他很幸福，也很快乐。”奶奶对外星妈妈的到来很反感，所以语气十分不友好。“你走！你从哪里来的，回到哪里去！”　　“我没有完全任务，我是不能回去的。”外星妈妈也很认真地说道。　　“奶奶，我不要外星妈妈走，我要留下她。”　　“你是傻子吧！要什么外星妈妈呢？我看她像个妖怪！”　　“她不是妖怪！奶奶不要赶外星妈妈走！”　　奶奶气得一巴掌拍在余余的小脸上，余余虽然没哭，但他难过地看着外星妈妈，一副可怜兮兮。　　“现在咋办呢？”奶奶问莹莹的父母。　　莹莹爸爸把奶奶拉到一边去说：“这事确实很稀奇！这样吧，你就当是家里来了个客人，好好招待她。我去向村支书反映一下。”　　“无端端的来了个啥子外星人，这一定不是什么好事儿，如果是来拐卖小孩的咋办呢？”　　“你同莹莹妈一起看着，我现在就去向村支书反映。”　　“嗯，快去快回。”　　四 　　莹莹爸爸跑去村支书家反映了。余余家来了位外星人的消息，像炸开了锅，让寂静的小村庄沸腾起来。村人也顾不及吃早饭了，也顾不上干活了，全村人都争先恐后地跑来余余家看热闹。　　每个来看稀奇的男女老少，只要是稍微懂点事的小孩，也都学着大人一样，伸手在外星妈妈身上这里摸摸，那里捏一捏。　　他们像看怪物似的将外星妈妈围在中间，七嘴八舌，品头论足，交头接耳，指指点点。　　这是余余奶奶没有想到的，她觉得这都是这位外星人招来的麻烦。　　村支书看了一眼外星妈妈，就掏出电话给乡政府领导打了电话。　　不出半小时，乡政府的领导与派出所的人开车来了。　　外星妈妈看着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她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觉得自己也快要晕倒了。乡政府的领导及派出所的领导像讯问嫌疑犯似的接连问了外星妈妈很多问题，外星妈妈很有耐心地一一回答。　　村民们都在等着领导发话。　　乡政府领导与派出所领导商酌一番后，派出所的领导用很严肃的口吻对外星妈妈发话说：　　“请你跟我们去一趟吧！”　　“去哪？”外星妈妈很困惑。　　“跟我们去一趟乡政府。”　　“去干什么？”　　“我觉得有一些问题你没法讲清楚，所以你得跟我们去一趟。”　　“还有哪些问题？”　　“你说你是从外星来的，有什么证明能证明你是从外星来的？”　　“我就是从外星来的。”　　“你这样的说法无效！你有证明吗？你说你是从外星球来的，外星人来到我们地球也得有证明吧？”领导的嗓门粗了起来，有唾沫星子从嘴里飞了出来。当领导惯了，很快就打起了官腔。“你没有证明，就不能证明你是从外星来的；没有证明，就证明不了你是外星人。没有证明，就说明你是三无人员，说不定是从监狱里逃出来的危险份子！从外星来到我们地球，也总得有个证明吧！”　　“证明？”外星妈妈有些糊涂了，简直哭笑不得。“我们外星人可从来没有听说过开证明这回事。我们外星人来到地球是不需要开证明的。因为整个太空宇宙是靠我们外星人来维护的，地球也只是我们创造的众多星球中的其中之一罢了。”　　“你这样的大话我听多了！既然你落在了我的地盘里，就自我做主。”领导毕竟是见多识广，能说会道。他根本不买外星妈妈这种大道理的账。“你没有证明，能说明什么呢？没有证明，就说明你很可能是假的！很可能是在装神弄鬼！你说是外星人，又拿不出证明。那我也可以说，你很可能是来拐卖小孩的。”　　“我妈妈不是来拐卖小孩的！”余余痛恨的眼神盯了领导一眼，他紧搂着外星妈妈的腿，像要保护她似的。“你们走！你们别吓我妈妈！”　　领导漠然地瞟了瞟余余。　　“总之，你没有任何证明，我就有权把你带走。即使你是真的外星人，我也要把你带走，因为我们不清楚你来我们地球有什么目的？会不会给我们人类带来什么灾难？所以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外星妈妈气得简直要吐血了，当然外星妈妈肯定不会吐血，因为她的身体里连血管都没有。她没有生气，是因为她犯不着生气。她只是不明白地球上的人类为何这般野蛮复杂及糟糕低劣。　　“我是来做余余的临时妈妈的，确切地说，我是来帮助余余的。”　　“帮助余余？你能帮助他什么？”　　“余余自小失去了妈妈，缺乏母爱，所以他内心很孤独和自卑，他太想念他妈妈了。我们被他感动了，所以我决定来做他的临时妈妈。我来的目的，是想给他一些母爱和关怀，陪伴他一段时间。让他感受到妈妈温暖的爱和怀抱，让他享受一段有妈妈在身边时的美好时光。”外星妈妈真情地说：“我只有这一个想法，就是想给他的内心疗伤，带给他一点勇气，抚平他因缺失母爱的孤独伤痕。”　　或许领导因为素质和水平有限，他听不懂外星妈妈说的话的本意是什么。或许他本身就是没有任何诚意、没有一点耐心及谦虚来听取别人的想法的习惯。他不耐烦地挥着手说：“你别说这么多，总之，你得跟我们走一趟！”　　领导一示意，派出所来的几位随行人员就朝外星妈妈靠近，像是准备着手要抓一只不乖巧不温顺的动物的架势。　　外星妈妈压根没有想到地球人是如此野蛮和不可理喻。　　“你们想干什么？”　　“你是乖乖地跟我们走？还是要我们动手呢？”领导板起了脸。　　“我是来做余余的妈妈的，你们根本没有阻拦我爱他的权力！”外星妈妈也毫不客气地强硬起来。　　“别同她哆嗦！把她带上车！”领导的命令很冷酷，听上去毫无一点人情味。　　几位警员和乡干部就开始对外星妈妈动手，他们想抓住她的胳膊。余余哇地一声哭了起来，他反抗地尖叫着，抬腿乱蹬乱踢，然后他张开嘴胡乱地咬住了村支书的手腕，疼得村支书哇哇高叫。　　“你个瓜娃子，还咬人呀！”被咬伤的村支书吓唬余余说：“看我也把你抓走！”　　“你们走！你们是大坏蛋！”　　场面有点混乱了。　　“把孩子抱走！”　　外星妈妈赶紧把余余搂紧在怀里。　　“住手！”是外星妈妈的一声高喊，她怒视着乡政府领导。“我跟你们走！”　　领导没想到外星人这么轻容就范，他得意得露出一口让人恶心的布满牙结石的烟熏黄牙哈哈地笑了。　　“配合就好！”　　“妈妈，我不让你走！他们是坏人。”余余搂紧外星妈妈不愿意放手。　　“余余乖，你跟奶奶在家里，我很快就回来。”　　余余哭着，他害怕外星妈妈一去不返，像自己的亲妈妈那样永远不再回来。　　“我不要妈妈走！”　　外星妈妈哄着哭闹着不愿意松手的余余。　　“余余乖，妈妈答应你一会儿就回来，因为妈妈刚好有话要对他们说。”　　奶奶马上过去把余余从外星妈妈的怀中拽过去，那态度像是把小孩从劫持者手中夺回来似的。　　外星妈妈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上了派出所开来的那辆小车。　　余余伤心地哭喊着，从奶奶怀中挣脱要去追赶外星妈妈。 五 　　外星妈妈及派出所的几个警员坐在派出所开来的那台车里，乡政府领导、村支书与派出所领导坐在乡政府开来的那台小车上。　　“领导，这外星人你打算怎么处理？”是派出所的领导问乡政府领导。　　领导考虑考虑了一番，才表态说：　　“往上头交吧！”　　“交给国家？”对方有点意外。　　“不交给国家，交给谁呢？”领导反问。　　“可也没有明文规定，说外星人是属于国家财产呀，不交给上头也行呀。交给国家，顶多也只会打发给咱们几包烟钱。”　　“虽然没有这样的明文规定，但往上头交，也是为国家做了贡献。现在，那些科学家不是一直在寻找外星人吗？我们把外星人贡献给国家，这样一来咱们和咱们乡都出了名，国家应该会奖励咱们一些吧？至少也应该把咱们往上提拔提拔呀！”　　“说是这样说，但往上头一交，上头还有上头，上头的上头，得经过多少上头呀？只怕越到上头，咱们越是垫底，恐怕连影子都没了。”　　“那你说咋办？”　　“不如把外星人卖了，捞点实在的好处。”　　领导又想了想。　　“照你这样说也行，可往哪里卖呢？”　　“卖给那些搞高科技公司的老板呀！那些老板才真正有钱，出得起价钱。而且用外星人来搞科研发明，对那些老板来说，那可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呀！”派出所领导眉飞色舞地说：“我刚好也认识几个搞高科技公司的老板，其中有一个还是上市公司的大老板呢！连股票都卖到美国去了。”　　乡政府领导考虑了好一会儿，说：　　“你这个想法好是好。不过，得慎重点，看看情况再说吧。”领导马上叮嘱了一句：“这是国家机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安全。　　“肯定要严格保密！一旦成功卖出去，就咱几个分了！”　　“先问问她情况再说吧！ 第一，要弄清楚她究竟是不是外星人？因为，她没有任何的证明，我们怎么能轻易相信她说是就是呢？第二，如果她是外星人，她来我们地球的目的是什么？之前在哪里看过一篇报道说，外星人这几年频繁地来到地球，就是想毁灭地球，毁灭我们人类文明。”　　“看她的样子，应该是外星人，不会有假。”　　“那，就事关重大了，咱们更要慎重些。得好好地拷问她来地球的目的和有什么阴谋！我们得掌握住第一手情报资料，这些资料都是能卖出大价钱的，不能把这么好的机会白白拱手送人了！”　　车在乡政府大院停了下来。车一停，派出所的工作人员立刻下车围在车门前。这种阵势就是防止外星妈妈逃走。　　其中一人帮外星妈妈拉开了车门。外星妈妈下了车，随他们走进一间办公室。乡政府领导吩咐其它人员都出去，留下派出所领导及村支书。等其它工作人员都出了去，村支书立刻将门关上。　　乡政府领导又像命令又像吩咐的口气对外星妈妈说。　　“坐！”　　外星妈妈很配合地在办公桌前的凳子上坐下。　　乡政府领导绕到办公桌后坐下。　　“说吧。”　　“说什么？”　　“你没有任何证明，怎么能说明你是外星人呢？”　　外星妈妈不得不困惑地想，问题怎么又回到了原点呢？　　“这个，我已经说过了，我就是外星人。难道我需要向你们人类去开一大堆证明，才能说明身份吗？”　　领导沉思片刻。　　“既然你这么说，那说说你来我们地球干什么？去那个小男孩家有什么目的？”　　“第一，我们是来地球巡逻；第二，我是去余余家当他的临时妈妈的。”　　“哼！”领导冷笑一声。“你这话，连三岁小孩听着都想笑！”　　“一点也不可笑，我倒是有话要对你们说，想给你们上一堂课！”外星妈妈说这话时，有点傲气的眼神，这让领导有点接受不了。　　“从来都是领导先发话，而不是你想说就说！”派出所领导很威严的样子。“等领导说完了，你再说！”　　“让她先说吧！”领导及时地给出了意见。“我们倒想先听听你有什么话要对我们说，要给我们上什么课？讲吧！”　　外星妈妈面无表情地说：　　“首先，你们没有权力把我带到这儿来，像审问罪犯一样审我。”　　领导笑了，故作惊讶的样子。　　“你说我们没有权力？那么，请问在这里，在这个房间里谁最有权力？”　　外星妈妈不屑于回答对方的话题，便直接了当地说：“你们也没有任何的权力要我出示外星人证明！”　　“这就是你不对了！”村支书狐假虎威地帮腔说：“哪有你这种态度同领导说话的？我看你得好好学学这里的规矩才行！”　　话还没说完，村支书就嚣张得抡起一巴掌朝外星妈妈的脸上抽去，幸好及时地被领导喝阻了。　　“老赵，别乱来！让她说。”　　这一巴掌没有成功地搧出去，但村支书老赵对外星妈妈恶声恶气地说：　　“你给我悠着点！好好地端正好态度！太岁头上你也敢动土，看我一巴掌搧得你捡不到脑袋！”　　外星妈妈依然不动声色。　　领导劝老赵坐下，改用缓和的口气对外星妈妈说：　　“是你先说，还是我先问呢？”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当然是我的话先说！”　　领导调侃地笑说：“那好吧，你先说，外星人优先！”　　外星妈妈严肃的表情问：　　“请问，你们知道地球是怎么来的吗？”　　派出所领导坐不住了，瞪着她。　　“我还想问你，外星人是怎么来的呢？”　　“我是认真的。”看不出外星妈妈的面部有何表情。“你们知道就回答，不知道的话，我来给你们讲讲。”　　领导暗想，这个外星人怎么像个白痴呀！　　“好呀，那你说说地球是怎么来的！”　　“地球是我们外星人创造的。”　　这句话刚一说完，没有把三位大小不一的领导吓一跳，反而是三位领导都像懵懂了，隔了一会才像反应过来似的，紧接着是呵呵呵地捧腹大笑不止。　　“我的个娘呀！这哪是外星人说出的话呢！我看这娘们是从疯人院里逃出来的吧！”　　领导止住笑，说：　　“我还想说，你们外星人就是我们创造的呢！”　　外星妈妈仍然一副严肃认真的表情。　　“我不是在同你们在开玩笑，地球确实是由我们外星人创造的。”　　领导来兴趣了。　　“那你说说，你们是如何创造地球的？”　　“当年，我们的祖先在无聊的时候，不小心捏了一个圆形的玩具球，结果玩腻了，就把它抛弃在太空当中。没想到这个小小的玩具球，却越飘越远，竟然飘到了这么偏远的轨道上来了。说白了，地球在我们眼里，刚开始只是一个废弃的玩具而已。经过数亿年的光景，没想到它如今却成长成了一个超级大农场。”外星妈妈不像在说谎，表情一直很严肃。“我们无聊的时候，就会跑来农场观察观察。但我们不愿意经常来访地球，是因为这里潮湿的空气和高浓度的二氧化碳和各种废气的排放让我们很难受。”　　这次，三位领导笑不起来了，因为他们都认为自己遇上了有史以来最离谱的神经病人。　　“有这回事？地球是你们祖先捏成的一个玩具球？”　　“你们人类当然不愿意相信。”　　“这么说，我们算什么？成了你们外星人的龟儿子、龟孙子？”　　“在我们眼里，你们人类只是宇宙中数亿种生物的一种。比如，你们就好比是我们养在一个盒子里的蟋蟀。”　　领导又呵呵大笑不止，突然戛然而止。领导呼地直起身，脸色像暴雨下之前的天色骤然黑沉下来，一掌重重地拍在桌面上。　　“你把老子当猴耍吗？你他妈的，倒学着变相骂起老子来了！你到底是什么杂种？是什么怪物？竟然有胆说出地球只是你们的一个玩具的笑话来！”　　“听我把话说完好吗？”外星妈妈心想一走了之，但她觉得如果就这么一走了之，这地球上的人类还是会蒙在鼓里，继续野蛮与糟糕下去。如果不趁些机会好好地给地球人上一堂宇宙课，地球人依然是我行我素的低劣生物。“等我把话说完了，你再发火不迟，甚至让你们自由处决。”　　“你说的？”　　“是！”　　“不反悔？”　　“说一不二！”　　“好！”领导重新坐下。“说，我们洗耳恭听！”　　“你们能讲诚信吗？”　　“讲！当然讲！”　　“在我没说完之前，你们绝对不能打断我，能做到吗？”　　“好，没问题！”　　村支书刚想开口说点什么，但被领导的手势拦在了嘴边。　　“如今，我们更加愿意把地球看成是一个实验室，不再简单地把它看成是一个玩具球了。因为，我们也万万没有想到，当初被祖先们抛弃于太空中的一个玩具球，却繁衍出数不清的生命与物种，并且蜕变出人类这种具有高等智慧与创造力的生物。要知道，地球只是我们祖先抛弃于太空中的若干玩具球之一。但只有地球很幸运地飘到了这个轨道，遇到了空气和水。这里有最适合滋生生物的轨道、条件和空间。但在一次玩具球相互碰撞之后，四散的尘垢飘落到了地球，遇上空气和水，便促进了各种生物的出现。你们人类生命的起源，也是始于数亿年前那一次的爆炸，所以才有人类如沧海一粟之说。”外星妈妈颇为自豪地说道：“地球，不愧是我们外星祖先们的一个伟大作品。他们根本没想到过或者预测过，你们人类能在短短的时间里，就创造了如此高等的文明社会和智慧发明，包括你们人类惊人的进化能力和繁殖能力。这点，让我们外星人都自愧不如，我们一直想研究甚至想模仿，但发现却难以学习，更谈不上超越。虽然我们也有进化，但在那种没有空气与水的轨道和空间里，我们的繁殖一直停滞不前。同你们人类的迅猛进化和发展进程相比，我们仍像是在原地踏步踏。所以，我们的样子看上去怪异又吓人。”　　三位大小领导如同在听天方夜谭，外星妈妈的这番话，也没有谁会相信。　　派出所领导歪着脑袋，一副高度怀疑的表情问：　　“你说你们那里没有水和空气，那怎么活呢？”　　“外星太空没有空气和水，因为我们不需要吃喝拉撒，因此我们不需要水和空气。因为，外星太空是绝对干燥的无菌真空。空气和水反而不利于我们生存，会侵蚀我们的肌体。在我们外星太空，那里没有死亡一说，只有报废了淘汰一说。所以，我们外星部落仍然维持着史前太空的高度简化的精英小型团队。”　　“你这是在胡说八道什么呢？你别在我们面前装神弄鬼的想糊弄我们领导，我们这里又不是什么三岁小儿科。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鬼话，我们都见过，都听过。你最好给我放老实一点！把问题老老实实地交待清楚！”也许是村支书想在两位领导面前卖力地卖弄一番自己，所以他很咋呼地吼着： “说吧，你这次来我们地球想干什么？”　　领导想起在很久之前看过的一篇有关于外星人要毁灭地球的报道文章，便问：　　“听说，你们来地球的目的，就是想要毁灭地球和我们人类？”　　“这些，都是你们人类的臆想和瞎猜。”外星妈妈继续严肃地说道：“我们没有这个兴趣和想法，我们反倒希望地球能一直永恒存在，当然也希望你们人类永久居住于此。但据我们这近几十年来的观察，我们倒是很担心地球这颗星球会毁在你们人类手里。你们制造了各种土壤污染、大气污染、水污染；制造了各种热，使这里的气候变暖，让冰川过早融化；制造了各种有害物，甚至放射性的杀伤武器。你们的各种破坏在日益加剧。我们很担心在某一时刻，地球穹顶被刺穿，出现空洞，从此失去了保护罩。阳光、紫外线就会直驱而入，所有生物都会遭到致命的侵蚀。最终引发地球异常高温，水分干枯，生灵涂炭、树木自燃，万物尽毁，地球又重回史前最初的荒芜与死寂。我们并不想干扰地球及你们人类的生存，毕竟地球是赐予你们人类的最珍贵礼物。而为何我们会时不时来地球一趟呢？主要是想了解你们人类时至今日的所作所为究竟野心何在？你们的痛苦哀乐、无法无天、野心勃勃，包括相互侵略、战争和自相残杀。这些，我们都看在眼里，我们并非想从中取乐、幸灾乐祸，但也无心干预。但是，地球毕竟是我们外星人的一个伟大作品。我们可以无动于衷地看着你们人类自生自灭，但却不希望这个伟大的作品要毁在你们人类手中。我们原本打算，等地球临近毁灭的最后那一时刻，我们才会出现。可是，哪有不疼亲生孩子的娘呢！”外星妈妈停顿了一会，接着说：“所以说，我来此是想奉劝你们人类要居安思危，别太放任自以为是的智慧！当智慧越过了安全线时，聪明反被聪明误，警报终究会拉响，到时候你们人类就离自掘的坟墓不远了。”　　三位领导面面相觑，好象在听了一个超级神经错乱的病人在胡言乱语，他们不置可否地轻蔑地冷笑着。　　“这不是鸡在同鸭讲吗？”村支书问领导：“领导，我看也没必要再继续审下去了。鸡同鸭讲，哪能讲得清楚呢！”　　领导深思熟虑地想了想，没有理会村支书，却假惺惺地关心地问外星妈妈：　　“你真不用吃饭喝水吗？”　　“不用！”　　“那你们靠吃什么维持体力、精力和生命？”　　“这个……属于外星秘密，你们人类不必知道。”　　“那……你是真不用吃饭喝水还是假装来着故弄虚炫？”　　“难道你们还在怀疑我？”外星妈妈有点沉不住气了。　　“行！我们信你！”派出所领导拿出平时高高在上的工作作风。“那这样吧，暂时只能委屈你在这房间里呆一呆，我们向上级领导汇报汇报一下，商量商量一下，看怎么处理你这桩事情。你说你不用吃喝拉撒，那我们就不管你了。”派出所领导边说边站起身，向其他两位示意说：“领导，我们出去商量商量一下吧。”　　三位起身朝门外走去，外星妈妈也站起身跟在后头。　　“你在这房间里呆着！”　　“我要回去！”　　“回去哪？”　　“我要回去我儿子余余的家。”　　“你现在不能回去！”派出所领导拦在她面前。“要等我们汇报和商量好了，回头通知你。要看上面领导怎么说，才能决定是否放你走！”　　“你们什么意思？我说了，你们人类没有任何权力对我们外星人这样！”　　“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在这呆着！上面说你可以走了，我们就放你走！”村支书凶巴巴地说：“你说你是外星人就是外星人呀！我看你说的狗屁不通！”　　外星妈妈不得不生气了，脑海里想，没想到人类是如此糟糕无知，自以为是。外星妈妈只能理智地告诉自己千万不能生气，因为根据外星人探访地球准则，是不能同人类产生任何矛盾的。　　“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向上级汇报，商量商量。你就耐心地再等一会吧，过一会儿就有答复了。”领导和气地说。　　“那行！我看看你们人类到底要对我们外星人想干什么？我耐心等着！”外星妈妈依然和平相处的克制态度。“不过，我先把话说清楚，我们外星人并不想干预地球，也不想同你们人类为敌。我们和人类更应该和平友好相处，只有这样才能维系太空和谐。任何一方如果恶意激发矛盾，到时候只会给双方带来痛苦和灾难！这就是我要对你们说的话，你们好自为之吧！”　　三位领导对外星妈妈的这一番苦口婆心且等同于警告的话充耳不闻，他们走了出去，把门锁上。他们来到大院中一棵树下，进行商量。　　“领导，下一步怎么走？”派出所领导问。　　“你打电话给你那几位搞高科技公司的老板朋友，问问他们有没有购买意向？我们把这个外星人卖掉算了，弄几个钱用用，这事要办得密不透风！”　　“好！我的意思也是这样。但怎么开价呢？”　　“没有一个亿，也得要个千、百万才行吧！”　　派出所领导马上掏出手机打电话，可拨了好几次，却发现打不出去，手机没有任何讯号。　　“怎么了？”　　“奇怪，手机没有任何讯号。”　　“不可能呀！”　　乡政府领导与村支书各自掏出手机一看，一样的没有任何讯号。正当大家感到有些奇怪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耳朵里产生了尖锐的刺痛感，像是有某种高频率的声波像针头一样在耳朵里疯狂地刺。三位领导痛得倒在地上紧缩成一团，他们痛得张大嘴似乎在恐惧地尖叫，但其实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像一时集体失声似的。　　空中蓦然出现一艘玫瑰色的椭圆形气球飞船，气球飞船朝刚才上锁的办公室驾近。飞船停下来，走下来一个几分像人但又是人的外星人。只见他瘦弱的背影，大大的脑袋，头盖骨似乎直接裸露在外面，全身像没有肌肉，外表有一层鱼鳞片似的皮。　　他在紧锁的办公室房门前停下，他抬手在门锁的位置扫了一下，办公室的门就打开了。被三位领导锁在办公室里的外星妈妈走了出来，同她的同类上了玫瑰色的气球飞船。飞船径直飘过来，在院子上空停留了一下，坐在里面的外星妈妈失望地看了看卷缩着滚在地上的三位领导一眼。气球飞船便在眨间升空即逝。　　一道旋转的光圈随即消逝。　　过了一会儿，耳朵里的针刺感消失，一切恢复正常，只是当他们想爬起身时才发现自己浑身无力，像散了架似的虚弱不堪，大脑里一片空白。此时，其它工作人员都呆在各自的办公室里，他们也在相同的那一时刻像感觉自己突然丧失了意识一般，身体与思维的反应像突然断电那样中断了一会。约两分多钟后，正常的思维与感官意识才缓缓地像从某个地方回到自己的身体中。领导想掏手机报警，但惊恐地发觉自己有心无力。　　十分钟后，人人才觉得恢复正常。　　刚好有人从外面进来政府大院办事，看到三位领导脸色惨白坐在地上，满头大汗像患了重病一般。来人急忙高喊，神智恢复正常的工作人员才纷纷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大家七手八脚齐心协力地把三位领导抬进办公室内，端的端水，擦的擦汗，打的打急救电话。领导喝了几口水之后，才感觉喉咙和舌头又是自己的了，能掌控与发出声音出来了。　　“领导，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我们刚才遭到了外星人的袭击。”　　大家面面相觑，不明白领导在说什么。　　“外星人的同伴，开着一个透明气球似的飞船把那个女的接走了。”　　大家对领导的话还是感到十分莫名其妙，以为领导中邪了在说糊话。后来，身体不适的三位领导，被救护车送去了医院。 六 　　余余同奶奶走在放学回家的小路上，发现了玫瑰色的气球飞船停在路前方完全将路拦堵住了。奶奶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但余余则欣喜若狂地边跑边喊：　　“妈妈！妈妈！”　　外星妈妈从气球飞船上跃下来，外星人A也出现在飞船的门口，但他没有要下来的意思。　　“余余！”奶奶吓坏了，赶紧停下脚步。“你们到底想对我余余做什么呀？”　　“妈妈！”　　外星妈妈没功夫理会余余奶奶了，她蹲下去，将余余搂在怀里。　　“儿子！”　　“妈妈，他们把你抓去哪里了呀？”　　“妈妈同他们说话去了，把话说完了就回来找你来了。”外星妈妈暂时还没有没变回外星人B原来的模样。“今天去学校了？”　　“嗯。”　　“开心吗？”　　余余摇头，撅嘴说：　　“不开心。一想起外星妈妈被那些坏人抓走了，我还以为又见不到妈妈了，就哭了。”　　“乖孩子，妈妈没事的。”外星妈妈站起身。“余余，妈妈想和你来个约定，可以吗？”　　“什么约定？”　　“妈妈希望余余从现在开始变得更加坚强一点，勇敢一点，乐观一点，更加自信一点。”　　余余点了点头。　　“当妈妈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余余更要明白一些道理。比如说，你还小，就要多听奶奶的话，不要让奶奶很辛苦。从今以后，你要学会照顾好自己，不要让奶奶太操心。这些，你能明白吗？”　　其实，外星妈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要道别的话实在难以直接说出口，她担忧小小年纪的余余难以承受，内心会瞬间崩溃。　　余余又点了点头，但脸上的笑容渐渐在凝固，他不明白外星妈妈为什么要对他说这些。　　“余余要一天一天长大，即使妈妈不在身边，你也要学会快乐地长大，快乐地照顾好自己，可以吗？”　　余余又点了一下头，感觉奇怪地问：　　“妈妈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呢？”　　“因为妈妈很爱你，妈妈还有许多话要对你说，所以想尽量多说给你听。”　　余余若有所思的表情。　　“那妈妈说吧！”　　外星妈妈知道自己不会流泪，因为外星人的身体里没有血液也没有眼泪水，但她感觉自己的心里像是在哗哗地流着泪水。　　“因为，有没有妈妈陪在余余身边，余余都要学会勇敢和快乐地长大，成为一个不只是会哭的男子汉，是吗？”　　余余点头，他觉得外星妈妈的这番话，从来没有人教过自己，连奶奶也没有这样教过自己。他有些觉得，自己好象增长了一些必要的知识，又懂得了很多道理似的。　　外星妈妈停顿一会，因为她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说才好。她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难过的滋味。她心想，要不是这一次近距离接触人类，自己永远也不会有这种体验。　　“还有，余余必须要勇敢地面对一些事实和现实。”外星妈妈盯着余余问：“余余能理解什么是事实和现实吗？”　　余余摇头。　　“事实就是已经发生了，是不能改变或者回头重新来过的事情。比如余余的亲妈妈因生病死了，她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是再也不能活着回到你身边来照顾你了。现在，家里只有奶奶和爸爸陪同你生活，也只有奶奶和爸爸可以照顾你，陪伴你成长。而你，也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长大。这就是事实，你明白吗？”　　余余神色凝重地浅浅地点了一下头，神情忧伤，眼中慢慢湿润起来。　　外星妈妈继续说：“还比如，当你明白你的妈妈永远地离开了世界这个事实，在伤心难过之后，余余更要学会让自己的内心变得坚强勇敢和独立起来，要懂得快乐地自己照顾好自己。绝对不能因为妈妈不在了，一遇到什么事情就只会伤心地哭。其实，余余也发现，余余再怎么伤心地哭，都是不能改变妈妈已经离开了你这个事实。不可能因为你的伤心痛哭，妈妈就会回到你身边。哭，是不会改变余余要面对这个现实。哭，也不会给你带来一块好吃的蛋糕，也不会给你带来一颗好吃的糖。所以，余余要面对现实，要从内心告诉自己，没有了妈妈在身边的余余要懂得让自己变得坚强、勇敢、自信和快乐地长大。你明白了这些道理吗？”　　余余点头，眼泪水无声地滑了下来。　　“当然，在伤心难过的时候，该哭就哭。因为，哭可以帮助你赶走伤心和不快乐的心情。哭过之后，就像雨下过后天空变得晴朗了。当然，在哭过之后，你要懂得去理解外星妈妈刚才对你讲过的这些道理。这样，余余就会让自己又一次变得坚强、自信和快乐起来。”　　余余像试图努力地去理解外星妈妈的话和意图，他的表情和目光及情绪上似乎变得坚毅了一些。　　“余余愿意让自己变得坚强、勇敢、快乐和独立吗？”　　余余抿着嘴点了点头。　　“我要余余亲口告诉我，说余余做得到，并且要大声一点地告诉我，说余余做得到！”　　余余轻轻地说：“我做得到！”　　“要大声地说出来，余余做得到！”　　余余看着外星妈妈鼓励的眼神，稍微提高了声音说了一次。外星妈妈不太满意，让他再大声一点说一遍。余余再很大声地说了两遍，外星妈妈才夸赞了他。　　“余余这次真的很棒！我也相信余余做得到！”外星妈妈话风一转，说：“所以说，余余要乖乖地听奶奶的话，同奶奶快乐地生活在一起，不能让奶奶很担心你。以后绝对不能在半夜里跑到后面的小山头上去了，余余也能做到，好吗？”　　余余点头，他一时不明白外星妈妈为何要同他讲这么多道理，他隐约地感觉到了即将的分离。　　“妈妈我......要回去了。因为妈妈是个外星人，不适合长时间在地球上生存。”　　余余慢了半拍才明白了外星妈妈的话的意思，紧张地小心地问：“妈妈你是要走了吗？”　　“是的。”　　“你要飞回天上去了？”　　“我要回到自己的星球上去，因为我们外星人不方便在地球上生活。”　　泪珠一串一串地从余余的眼眶里滚落下来。　　“你不是说是来做我的妈妈的吗？为什么要走呢？”　　“没错，我本来是打算来给余余当一段临时妈妈的。但妈妈发现，外星人要想在地球上同人类快乐融洽地相处在一起真的好难。人类的心思太不透明了，不纯洁。我们长期呆下去会激发外星人与人类之间的矛盾。外星妈妈也很担心自己会控制不住因为看不习惯人类的所作所为会生气发怒。一旦妈妈的情绪失控，将会带来很可怕的后果，或许会导致人类与外星人从此为敌，宇宙也从此失去平衡与和谐，那将是毁灭性的恐怖灾难。”　　余余还听不懂外星妈妈说的利害关系，他只是觉得好不容易来了一位外星妈妈愿意陪伴他在一起生活，但还不到一天的时间，外星妈妈就说要离开了。他感觉到从此以后自己又会陷入孤独、寂寞与伤心的想念之中，万分难过起来。　　“妈妈不要走，我不想妈妈走。”　　外星妈妈也感到非常难过，她看了一眼站在前面没有挪动过的奶奶一眼，对余余说：　　“妈妈也不想这么快离开你，但地球十分不适合我们外星人在这里生活。这里潮湿的空气和高浓度的二氧化碳及各种废气，以及人类的劣根性，都让外星妈妈适应不了，很不舒服，特别是人类的人性。妈妈只能深深地向你说声对不起了，请余余能理解这其中的难处和原谅外星妈妈。”　　“妈妈不要走！”余余一听说外星妈妈要走，心中凄伤不已。他无助地哭着，非常害怕再一次失去眼前的外星妈妈。“妈妈，你不要走！”　　“我必须要回到自己的星球上去。我很担心长时间呆在地球的环境里，我们外星人很快就会老去，就会像得了重病似的死去。余余能明白吗？”　　外星妈妈只能继续同余余讲道理，希望他能充分理解到外星人来到地球生存的艰难和无法适应。　　“你希望外星妈妈在地球上死去吗？”　　余余摇头。　　“余余也爱外星妈妈，是吗？”　　“是。”　　“妈妈也很爱余余。”外星妈妈像是叹息地说：“很遗憾的是，我们之间的爱还没有真正开始，便这么快就要结束了。”　　余余不哭了，眼神有些陌生似的盯着外星妈妈，他好象明白了外星妈妈终究不是自己的亲妈妈的道理。他觉得自己没有理由也没有办法能将她留下，他用沉默表示着自己的理解和接受及无可奈何。　　“我真没有想到过人类的心思是如此深奥叵测、复杂、糟糕。如果我再继续留下来，将会给你和奶奶的平静生活带来许多麻烦和打扰，这并不是我希望发生的情况。”　　余余不哭了，他只是很可怜楚楚的样子看着外星妈妈，他知道自己无能力挽留住外星妈妈。他懂事地点点头。　　“余余还小，要听奶奶的话，不要惹奶奶生气，以后也不可以在半夜里跑到后山头上去寻找我们，那样会很危险的。我们不会再下来地球了。”外星妈妈将余余搂在胸前，她握住余余的右手掌，在手掌心里轻轻地吻了一下。然后，她对余余说:“你看看你的手掌里，外星妈妈给了你一个什么样的纪念？”　　余余摊开右手掌，惊奇地发现掌心里多了一个心型的吻印，像是刚才用什么东西雕刻成的镶嵌在手掌里的肌肉里。不痛不痒的，真奇妙！　　“这是什么？”　　“这是外星妈妈留给你的爱的念想，我永远地爱着你。”　　余余一把搂住外星妈妈，哭了。　　“妈妈，我不让你走......”　　外星妈妈只能任由他搂着，她也很感动，但就是流不出眼泪水。　　“好孩子，外星妈妈一定要走了，希望余余从此勇敢起来，快乐起来。”　　外星妈妈向站在一旁的奶奶招手，示意她过来。　　奶奶观察外星妈妈并无恶意，她也已经放下了心中的戒备。　　“原来你真的是从天上来的外星人呀！”奶奶这才真正相信起来，她走近去，歉意地看着外星妈妈。“刚开始我还以为你是拐骗小孩的坏人呢！”　　“我们不是。”外星妈妈根本没有介意。“我们是被余余追着我们喊妈妈被感动了，所以才决定冒险来到地球想给余余当一段时间的临时妈妈，想给他一些温暖和爱。但我们没想到外星人根本无法适应这里。无可奈何地发现，同你们人类打交道真的好难好难。”　　“那真不好意思哦，你别介意我之前的态度。”奶奶这才有丝尴尬的表情。　　“是我对不起余余，不能留下来陪他......不是我没有诚意，而是地球的环境和人类的复杂性不适合我们外星人呆在这里，请奶奶和余余能原谅我。”　　外星妈妈歉疚地在奶奶和余余面前鞠了一躬。　　“我们要走了，希望奶奶日后多多关心关心余余的内心情感。”　　“嗯。”　　“拜拜！”　　“拜拜！”　　“外星妈妈，你不要走......”余余哭出了声，但他并没有追求上去，而是搂着奶奶呆在原地。　　外星妈妈进入玫瑰色的气球飞船，在关上门的那一刻，她对余余说：　　“儿子，外星妈妈永远爱你，我相信你一定能做一个勇敢、坚强、独立、自信的好孩子！”　　“妈妈，我也爱你。”　　“你们保重，我走了！”　　“妈妈，你要答应在天上看着我，向我眨眼睛......”　　“一定！我爱你！”　　“我也爱你！妈妈！”　　外星妈妈狠心地拉上门，气球飞船悄然启动，下方亮起了两盏灯。先是徐徐地上升。余余还能依稀看见坐在玫瑰色气球飞船里的外星妈妈，她不断地在向他挥手。但一眨眼，飞船以眨眼不及的速度飞向了太空深处，不见了踪迹。　　“外星妈妈，我爱你！”　　余余冲着空中大喊着，他擦干脸上的泪水。似乎他已经明白了，来自外星妈妈的--爱的意义。（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