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序茅:科研or科普?来battle一下!

“科研是科普的源,科普是科研的流,源远才能流长。”

2013年7月1日,赵序茅在科学网上发布了第一篇博客,博文讲述了棕熊葬子的故事,字里行间流露着他对这种动物的诚挚感情,尤其是在最后,他们发现被棕熊埋葬了的幼熊的身体又被挖了出来,熊掌已被无情地割下,他发出了“人类的罪恶远胜狼族”的愤慨。甚至质问道:人类啊,到底还有没有一丝道德的底线,还有没有一点做人的良知!

“我是研究动物的,看到一个个动物从眼皮子底下消失,很心酸,于是有了为动物代言的冲动。”赵序茅有些激动地说道。也许这也是让他一直努力地用自己的学识去做科普的动因,因为“我们都是大自然的客人,”他希望通过科普可以“激发人们对动物的保护欲望”。

北京青年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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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激发”的科普冲动

就像很多大科学家在一些个人分享中总会谈到他们是因为小时候接触到了某些方面的科学或者科普内容才最终走上了科学研究的道路一样,在访谈的一系列网络科普达人中,我问到的第一个问题总是着眼于是什么让他们把科普作为自己的一个努力方向,因为没有谁是天生就会做科普,或者说就注定要做科普,只是机缘巧合让他们对科普有了更深刻的认识,并且“独辟蹊径”,义无反顾地踏上了科普这条少有人走的路。

对于赵序茅来说,他的科普冲动就是被“激发”出来的。

几年前,他去一所小学做讲座,而讲座中的情形对他来说仍历历在目,也是从那一刻起,他笃定地认为自己应该去做科普工作。

因为在讲座中一个生物老师问道,“赵老师你们研究这些动物有何意义?”

这个问题深深地刺激了赵序茅,他扪心自问,如果老百姓不了解保护野生动物和维护生态安全的价值和意义,或者说我们只进行科研不进行科普,那么我们所有的工作可能都是徒劳的。

从此,赵序茅把科普当成了一件真正的工作。几年时间下来,他出了多部科普图书,其中《动物知道人性的答案》入围 2017 年中国好书,《红唇美猴传奇》获得2018 年中国好书奖。而且他还写出了多篇10万+的科普文章、科普评论。此外值得关注的是,他的科学网博客也一直没有断更,而且博文的主题也拓展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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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精神是科普的最高境界

在研究中,我们常常说科学的大众化经历了缺失模型的传统科普,公众理解科学和公众参与科学(科学与社会)几个阶段的变迁,相对应的就是知识的缺失、态度的缺失和信任的缺失几个层次。但是如果从实践的角度来说,这可能就分别对应着科学知识的传播和普及,科学态度的养成、科学思维的培养,以及科学精神的最终确立三个方面。

对于如何看待科普以及科普应该具有哪些方面的作用,赵序茅说,“我把科普划分为三个层次。”

在赵序茅看来,科普的第一个层次是科学知识的传播,“这是科普的基础,没有科学的知识其他一切无从谈起。”正所谓“知识就是力量”,只不过知识只有被传播出去才能真正地发挥出其所具有的“力量”。

但是知识是短暂的,或者说知识是需要更新的,旧知识可能会被新知识所取代,今天正确的知识明天未必就一定正确了,所以“第二个层次是培养科学思维,而且科学的思维是永恒的。”赵序茅也在科普的过程中十分注重培养青少年的科学思维,让其学会如何鉴别知识的真伪,如何提出问题解决问题等。他认为,“并不是说每个人都要成为科学家,但是我们每个人都需要具备去伪存真的能力,这就需要科学的思维。”

至于第三个层次则更加“高阶”,那就是科学精神,有学者表示当前在公众中存在着“科学”与“技术”混淆的现象,赵序茅对此也十分认同,因为“我们依旧抱着功利主义的心态看待科学。”而出现这种状况的原因在于“我们长期缺少科学精神造成的,我们缺少对科学的敬畏。”如果科学的精神得不到伸张,科学得不到公众的敬畏,那么伪科学就会大行其道。所以“我们需要重新审视科学精神,重新回归科学精神,真正理解科学精神,这是科普的最高境界,也是一项任重而道远的工作。”

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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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多举措改善科学家与媒体关系

多年来,科学家与媒体的关系一直都是学界关注的一个议题。一方面因为科学家不愿意在媒体的聚光灯下抛头露面,同时也对媒体上的科学报道充满抱怨,另外一方面在于媒体报道往往有断章取义,脱离情境的引用之嫌疑。而如何改善这种状况,则有可能需要从实践中去摸索出路。

对于赵序茅而言,他近期也常常出现在媒体中,不论是纸媒还是视频类的媒体。当谈及科学家与媒体关系时,他也表达了自己的个人看法。

“整体上我个人感觉中国媒体和科学界处于隔离状态。”究其原因,一方面是科学家的社会服务并没有纳入到考核之中,虽然已有一系列政策的出台,但是如何落到实处仍然有待于实践的探索和体制机制的改善。因为这种状况会让“广大科研工作者没有兴趣也没有时间和媒体打交道。”同时媒体界的科学素养也有待于进一步提升,“媒体人绝大多数为文科背景,缺少科学专业背景,这就造成媒体界关注的问题未必是科学界关注的,而科研工作者关注的却得不到传播。”

虽然既有的研究表明,那些经常出现在媒体中的科研人员总体上对媒体报道还比较满意,但是现实中浮现出来的问题仍然需要更多的关注,并且寻求改善的途径,毕竟做好科普工作需要更多的科研人员能够利用媒体这种平台和渠道面向更广泛的受众进行传播。因此“在科研工作者和媒体具体交流过程中存在种种隔阂”就需要采取多种举措,齐头并进。

赛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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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研科普可以互补

前不久,知乎上有一个提问,“如何看待当年的‘天才神童’袁岚峰,如今只能做做简单的科普工作?”应该说这体现了当前普遍存在的一种现象,那就是认为科普很简单,同时也是重科研轻科普的一种表象。

“我认为科普和科研不仅不矛盾反而可以相辅相成,科研是科普的源,科普是科研的流,源远才能流长。”赵序茅这样表达自己对科研与科普之间关系的看法。科研是他从事科普的素材,因为他几乎所有的科普内容都来源于他在野外科考和研究的对象,同时另外一方面,科普又进一步拓宽了他科研的视野,让他能进行更多交叉的研究,甚至有时候在科普报告或科普文章的反馈中能够找到以前从未关注过的研究点。

正所谓“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科普离不开科研,科学是科普的基础,科普是科学的外延。当然,我们不能否认的是,科普不等同于科研,“很多科学家科研做得很好,但不懂如何普及,而一些科学研究本身不出色的人却具备普及的天赋,知道公众的兴趣点,反而能将科普做得很好。”

当然,赵序茅也认为要用做科研的态度来对待科普,因为科普不能靠直觉,它需要有扎实的科学基础,也需要用“数据”说话,只不过这里的“数据”指代的是科普的理论指导。“我反对一些毫无科学素养而却极有科普热情的人随便看几本科普书就跟大众进行科普。”赵序茅也表示了对一些科普现状的担忧,因为“科普不是导游,不是背几句台词就能玩得转的。”科普需要有一定的门槛,至少从一定程度上来说,科普人员“最起码需要具备一定的科学素养,否则就会造成好心办坏事,(因为)你认为对的未必对,或者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兰州大学

赵序茅曾应邀多次在央视十套“科学动物园”栏目,“芝麻开门”等节目担任专家评委

(以上图片均来源于兰州大学新闻网)

【CCTV10】《科学动物园》另类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