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尔诺贝利的生态影响有多大?

在切尔诺贝利核电站熔毁30多年后,事发地方圆近30千米范围内几乎没有人类活动,这里也成为了野生动物栖息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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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狐狸在切尔诺贝利禁区停下脚步。

图片来源:Chernobyl: A Stalkers’ Guide, BY Darmon Richter. FUEL Publishing, 2020

在切尔诺贝利核电站熔毁30多年后,事发地方圆近30千米范围内几乎没有人类活动,这里也成为了野生动物栖息的天堂。但就这片所谓的禁区(Exclusion Zone)而言,不同科学家对其中残留辐射对动物种群造成的持续影响依然持有不同的观点。最近,研究人员基于该区域内不同地点动物受到的实际辐射剂量做了一项新的分析,结果印证了“辐射量最大地区哺乳动物数量最少”的假说。

“我们所看到的影响符合大家对于辐射的传统观点,”南卡罗来纳大学生物学家蒂莫西·穆索(Timothy Mousseau,这项研究的共同作者)说,“令人惊讶的是,我们居然花了这么长时间才开始严谨、全面地看待这个问题。”

这项发表在《科学报告》(Scientific Reports)上的研究对2009年收集的数据重新做了分析。当时,那批研究人员通过野生动物在禁区内近800平方千米的161处雪地足迹估算,有12种哺乳动物数量充足,其中包括老鼠、马和野猪。他们发现,在本底辐射(background radiation)较高的地区,哺乳动物数量较少。然而,随后的两项研究却表示,辐射水平和哺乳动物数量之间并无显著关联。但穆索和同事认为,这三项研究对辐射暴露的分析过于简单。

以前的研究完全依赖于对环境辐射的测量。在这次全新的分析中,研究人员还是采用了2009年对禁区内哺乳动物的估算数量,但是重新评估了这些动物在一生中可能受到的辐射总量,这个评估还综合考虑了每个物种(包括分布范围、饮食和寿命)的数据,参考了土壤样本的辐射水平以及动物如何接触具有放射性的化学物质。

这次他们再次发现,放射性更强的地方哺乳动物数量更少。穆索说,过去的许多研究已经将估算出的辐射暴露程度与有害的遗传、生理和生殖效应联系在一起了。

“这项工作非常重要而且开展得很好,”加拿大麦克马斯特大学(McMaster University)放射生物学家卡梅尔·马瑟西尔(Carmel Mothersill,并未参与这项研究)说,“我自己的实验室已经使用这种方法重新分析了来自福岛和切尔诺贝利的数据,发现了辐射暴露和危害风险之间存在更有意义的关联。”

但美国佐治亚大学野生动物生态学家詹姆斯·比斯利(James Beasley)认为,这篇论文存在“严重的缺陷”,主要问题在于作者估算动物数量的方式。比斯利过去和其他科学家共同发表过一些文章,一直对这种观点持反对的态度。他说,他们最初的测量定位没有适当间隔,范围也不够广,所以无法得出关于整个区域的结论。

卡琳·碧格琳-塞乐尔(Karine Beaugelin-Seiller,这项研究的通讯作者)是法国辐射保护和核安全研究所(Institute for Radiation Protection and Nuclear Safety)放射生态学家,她认为这种不确定性仍然存在。但她也表示,这项研究为建立辐射暴露和影响之间的联系提供了一种更准确的方法,可能为未来的研究提供指导。